马车外春光暖阳,时时有清风伴随植物清香吹进马车,在如此的环境下总是易让人放松警惕,身子变得懒散些。

    沈清歌用手掩着嘴角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哈欠,便支着一只手臂,头抵在上面闭了眼休憩。

    夏荷坐在旁边瞧着自家小姐,心中暗叹这两年来小姐长的真是越发貌美了,前些年终归年龄还小,容貌之姿尚可掩饰。这两年小姐长大,五官也显得艳丽些了。

    正当沈清歌就要熟睡之时,马车却突然“吁”的一声停住了,沈清歌也被马车动静惊醒了,身子禁不住惯性往前倒去,幸好及时被夏荷扶住。

    夏荷恼怒了一声,掀开车帘向外探去,“你是怎么驾的车呀,差点摔着我家小姐,你可赔得起。”

    那车夫听闻夏荷的呵斥赶紧回过头赔笑道:“实在对不住小姐,并非小老儿的技术不好,实在是事发突然,望小姐见谅。”

    沈清歌此时也从马车内探出了身子,询问:“发生了何事?”

    那车夫见沈清歌并未动怒,便赶紧回复:“刚刚前头突然闯出了一名男子,我便只好赶紧勒停了马车,以防撞上。”

    沈清歌望道路前端望去,果然不远处的路面,躺着一个男子。

    沈清歌下了马车,夏荷见状便也跟着下了车,走进了才发现那名男子身受重伤,只因为身穿的衣裳乃玄青色,远看血迹并不明显。

    夏荷被这男子满身的血迹吓到了,拉着沈清歌说:“小姐,这名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也只是寻常大户人家下人的款式,且又身受重伤倒在路上,您说会不会是被人追杀的恶人啊。”

    夏荷见沈清歌仍盯着那男子瞧,又劝道:“小姐,我们还是不要管他了吧,让那车夫把他挪到路边,我们便离开吧。”

    沈清歌这时才开了口:“看他的样子也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郎,怎么会是恶人呢?”

    “再说他现在受如此重伤,如果我见死不救,让他丢了性命,那我与那恶人有何区别。”沈清歌虽语句轻柔,但态度却也强硬。

    夏荷便也不再劝了。

    沈清歌让车夫帮忙把那受伤男子搬到了马车上,又拿出伤药和绷带,仔细吩咐了车夫使用方法。等车夫帮那受伤男子的伤口简单处理了后才上了车。

    看这受伤程度,只能尽快进城找大夫医治,再晚些怕是保不住命了。

    沈清歌想起之前舅舅给的地契中具有一间医馆,告诉了车夫医馆地址,便吩咐车夫进了城后不回武乡伯府而是直接去医馆。

    在接下来的路程,车速快了不少,沈清歌被马车颠了浑身不适,但想到救人要紧便忍下了不适。

    到了京城,沈清歌让车夫先将那受伤男子送进医馆去医治,自己又在马车上坐了会,避开嫌疑才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如今处于京城,便要时刻注意着男女大防,特别是未出阁女子,如果被人看到她与一男子共处,恐引起议论。

    而医馆正对着的,街道另一边是间茶楼,茶楼的二楼临窗处坐着一男子,正是守郡王府的世子何慎廷。

    身穿纯色锦缎,那服饰乃上好的冰青丝绸,颜色正好与两袖襟上面绣着的雅致竹叶相衬,纹的金丝滚边。

    容貌生的端正俊美,手上还摇着一把云虚乾坤扇,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,放荡不羁的世家公子哥做派,而此时正一手摇扇,偏头从窗户望向下面的街道。

    与这位公子哥不同,只见坐在同桌对面的一男子身穿玄色常服,袖口用金丝勾勒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。